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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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那紅藍光交替的時間越來越長，眼看著終於要定下來了，劍姬突然問道：“你這徒弟究竟什麽來路？”
郁長臨沒理她，雙眼直勾勾盯著試劍石，看著最終是紅光停了下來，而劍姬身後出現了偌大的“扶光”二字。
“怎麽會主護……”郁長臨自言自語道，似是對眼前的結果有所懷疑。
“扶光。”劍姬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對郁長臨道，“你又要去一次歸墟了。”
劍姬這看好戲的樣子讓藍瀾很是疑惑，問道：“前輩，歸墟是什麽地方？”
“歸墟是虛妄之海附近的一個劍冢，你師父的破日就是從那裏拿出來的。方才顯現的扶光劍，也在那兒。想來你師父一定會陪你去取劍的。”劍姬回道。
郁長臨偶爾還不會回避關於枕雪的話題，但對於破日劍，他每每表現得相當失落。
藍瀾知道，這次如果真的要去歸墟，必定會觸痛郁長臨內心的傷痕，所以如今便不敢多說了。
劍靈既已選定，二人就此回星君府。
雲笈早就迫不及待想知道藍瀾的劍靈是哪一個，所以一見他們就立刻迎上去，問道：“怎麽樣？”
“還不錯，是扶光。”郁長臨在回來的一路上已經收拾好了情緒，此時面對雲笈的詢問，他並未表現出異常。
“扶光？”倒是雲笈大吃一驚，道，“小瀾兒居然是主護劍？”
須宜聽這結果也是意外，看著郁長臨卻沒立即搭話。
幾人在蘿梭樹下坐下，雲笈繼續道：“你和小瀾兒元神想通，怎麽可能你是主兇的破日，小瀾兒卻是主護的扶光呢？”
“這也未嘗不可，小瀾兒這性子就不像是會打打殺殺的，主護救人，不正和師兄相輔相成嘛。”須宜道。
雲笈卻是哼了一聲，道：“少在我面前裝淡定，你心裏的疑問會比我少？同一個元神怎麽可能養出異道劍氣，我看八成是劍姬糊弄你呢。”
“也不是不可能。”須宜道，“師兄，你和小瀾兒真的看清楚了嗎？萬一弄錯了劍靈，後果不堪設想。”
見郁長臨不吭聲，藍瀾將在試劍臺上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都說了一遍，又問道：“這主護和主兇到底有什麽說法嗎？”
“都是劍，都是傷人的武器，只是主兇劍更猛更狠，而主護劍用來防禦更得其用吧。一定要說不一樣，也就是修行時的功法稍有不同，畢竟心、劍匹配才能獲得最大收益。”雲笈道。
藍瀾聽著明白了一些，道：“其實能得到劍靈我已經很高興了，既然我的是主護劍，以後我就勤練救護功法，保護所有我想保護的人。”
說著，藍瀾的眼神已經轉向了身邊的郁長臨。
郁長臨從試劍峰回來就一直愁眉不展，藍瀾問過他怎麽了，他也沒回答。此時藍瀾他們在說什麽，他也沒去聽，一門心思想著如何才能最安全得到扶光劍。
須宜一直暗中觀察著郁長臨，知道自己這師兄如今還能這樣愁眉深鎖，只可能是因為藍瀾的事。他再多想一道彎，便明白了郁長臨擔心的是什麽，道：“要不，我和師姐陪小瀾兒去歸墟吧。”
“歸墟？”雲笈忽然想起了什麽，“我都忘了扶光劍在歸墟，就在虛妄之海邊上。那……”
雲笈和須宜極其默契地看了看對方。
就連藍瀾也在此時沈默下來，當初在六重天時柳辰同她說過的話躍然耳邊——虛妄之海，那是流衍居住的地方。
原本放膝上的手驀地收緊，長久以來被一再克制的情緒還是在不留神的時候漫上心頭。
心念傳遞給郁長臨此刻藍瀾所想，他轉頭去看身旁正若有所思的小徒弟，這才知道原來她是在在意這些。
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靠近，藍瀾擡頭去看，見郁長臨溫柔的笑容近在咫尺，她一時間有些恍惚，失聲叫了一句“師父”。
郁長臨輕撫著她的長發，道：“師父是我此生最尊敬的人，僅此而已。”
“啊……”藍瀾低喚一聲，卻不知為何並不盡信他的話。
或許是因為他為枕雪犧牲得太多，或許是因為有些感情是可能存在模糊界限的，好比她對郁長臨，不也是用了兩百年的時間才在不知何時完成了從師徒之情到另一種感情的轉變。而她並不知道郁長臨和枕雪之間究竟有過哪些細節，郁長臨是不是真的完全清楚他究竟是如何看待枕雪的。
總之一旦細想便都是讓藍瀾都鄙視自己的嫉妒，唯有盡量不去想，才能覺得舒服一些。
“啊。”藍瀾似是回了神，點頭回應。
此時辟天飄在藍瀾身邊，道：“你要去歸墟？帶上我。”
“帶上你？讓你回自己老巢想辦法斷了共生契？那你很可能直接被插回劍穴裏。”雲笈道。
辟天沒接雲笈的話，頤指氣使地看著郁長臨，道：“狗東西，我要回歸墟。”
“你身上的靈契早就解除了，你覺得現在的共生契能抵得過劍穴的靈力？”郁長臨反問道。
辟天一時語塞。
有些話郁長臨本不願在藍瀾面前說，可如今一想到這丫頭心裏藏著的那些胡思亂想，他好似認命了似的，繼續對辟天道：“沒有你跟我師父之間的靈契，一旦你靠近劍穴就會被拉回去，除了你的新主人，誰都不可能再將你帶出來。你確定要回去？”
辟天當然不想就這樣重新回到劍穴裏，可郁長臨給他下的共生契實在太憋屈，他要的是真正沒有任何束縛的自由，那樣才能支撐他去完成他一直想去做的事。
“辟天。”藍瀾叫他。
辟天心煩得正想發火，卻見藍瀾戀戀不舍地看著自己。這麽多年來，他們算得上是朝夕相處，這丫頭對他好，他都知道的，否則也不會三翻四次幫她。
他知道，藍瀾是舍不得他離開的，哪怕他從來不喜歡這星君府，甚至討厭極了郁長臨，可他其實也有些舍不得藍瀾。
如此一想，被郁長臨挑起來的氣消了一大半，辟天無奈地在藍瀾身邊坐下，垂著腦袋，不在說話。
藍瀾抿嘴，看了辟天一會兒，道：“我站在試劍石前的時候，心裏想著，如果最後出現的是你的名字那該多好。”
辟天一時驚訝，轉過頭去看藍瀾。
藍瀾卻被辟天這突如其來的註視看得威頓了下去，以為辟天是在笑她的癡心妄想。她慚愧地轉過視線，道：“我知道我在癡人說夢，你可是上古劍靈，能駕馭你的都是像枕雪上仙那樣靈力奇高的仙人，我哪裏配呢。但我……”
哪怕知道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他們都不可能回到從前的樣子，藍瀾還是忍不住懷念著過去在星君府的生活，喃喃道：“我不想你離開，我不想家裏少了任何一個人，就算你整天跟師父不對付，動不動就掀屋頂，我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我從小的時候起，家裏就有你，在我心裏，你和師父都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不想這個家散了。”
藍瀾越來越清晰地感受到辟天想要離開星君府的想法，她也清楚地知道不管是郁長臨還是辟天，他們堅持到如今的原因都指向著枕雪，哪怕他們水火不容，但只要提到枕雪，他們就是站在同一陣線的。
藍瀾深知這一點，也恨著這一點，她所在意的這個家，她在意的人，他們心裏記掛的，被牽扯在一起的原因，都是源於另一個人，跟她沒有一點關系，好像她的存在都不是那麽必要。
郁長臨曾說，她不在，這個家都不像家了。
而在她心裏，這個星君府裏少了任何人，也都不再像家了。
見藍瀾難過得幾欲落淚，郁長臨將他拉進懷裏，看著那低頭不知在想什麽的劍靈，道：“小瀾兒都哭了，你看不見嗎？”
藍瀾把整張臉都埋在郁長臨懷裏，借此掩蓋自己哽咽的哭聲，可她的身體顫得明顯，哪裏能瞞得了人呢。
郁長臨只道辟天終究只是劍靈，不通人性，不去怪他，抱著藍瀾柔聲安慰起來。
雲笈見事態發展出人意料，但確實見不得藍瀾那般委屈難受，便想質問辟天，卻被須宜強行拉著離開了星君府。
一直到出了大門，須宜才松開，道：“師姐，這是星君府裏師兄他們的家事……”
“可我們也是自己人，我就是看不慣小瀾兒受委屈。這兩百年她可是真心實意對辟天的，那家夥真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說著，雲笈還不甘心地回頭看了一眼，怒道，“果然是沒有心的東西，想起來就生氣。”
見雲笈這般義憤填膺，須宜笑道：“師姐你這樣有心，何時才能修到太上忘情的地步？”
“我連中界天都還沒上去呢，太什麽上，忘什麽情？我現在就是心疼小瀾兒。”雲笈怒意未消，又想起須宜居然能一路拉著自己出來，而她的反抗無果，這證明了什麽？
須宜見雲笈神情不對，立刻意識到自己漏了餡兒，忙道：“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辦事去了。師姐你自己回六重天吧。”
須宜就這樣一溜煙走了，留下雲笈自個兒惱火。
這兩個師弟，一個為了徒弟命都可以不要，一個居然隱瞞修為這麽多年，枉她為他們費心，竟是讓著兩個兔崽子暗中笑話自己。
雲笈氣得要去找郁長臨算賬，但想起藍瀾要去歸墟找劍靈，往事浮現心頭。
她不由擔心起，如果郁長臨再跟流衍碰上了，他如今沒有破日在手，如何能抵擋拿條八千年修為的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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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藍光交替的時間越來越長，眼看著終於要定下來了，劍姬突然問道：“你這徒弟究竟什麽來路？”
郁長臨沒理她，雙眼直勾勾盯著試劍石，看著最終是紅光停了下來，而劍姬身後出現了偌大的“扶光”二字。
“怎麽會主護……”郁長臨自言自語道，似是對眼前的結果有所懷疑。
“扶光。”劍姬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對郁長臨道，“你又要去一次歸墟了。”
劍姬這看好戲的樣子讓藍瀾很是疑惑，問道：“前輩，歸墟是什麽地方？”
“歸墟是虛妄之海附近的一個劍冢，你師父的破日就是從那裏拿出來的。方才顯現的扶光劍，也在那兒。想來你師父一定會陪你去取劍的。”劍姬回道。
郁長臨偶爾還不會回避關於枕雪的話題，但對於破日劍，他每每表現得相當失落。
藍瀾知道，這次如果真的要去歸墟，必定會觸痛郁長臨內心的傷痕，所以如今便不敢多說了。
劍靈既已選定，二人就此回星君府。
雲笈早就迫不及待想知道藍瀾的劍靈是哪一個，所以一見他們就立刻迎上去，問道：“怎麽樣？”
“還不錯，是扶光。”郁長臨在回來的一路上已經收拾好了情緒，此時面對雲笈的詢問，他並未表現出異常。
“扶光？”倒是雲笈大吃一驚，道，“小瀾兒居然是主護劍？”
須宜聽這結果也是意外，看著郁長臨卻沒立即搭話。
幾人在蘿梭樹下坐下，雲笈繼續道：“你和小瀾兒元神想通，怎麽可能你是主兇的破日，小瀾兒卻是主護的扶光呢？”
“這也未嘗不可，小瀾兒這性子就不像是會打打殺殺的，主護救人，不正和師兄相輔相成嘛。”須宜道。
雲笈卻是哼了一聲，道：“少在我面前裝淡定，你心裏的疑問會比我少？同一個元神怎麽可能養出異道劍氣，我看八成是劍姬糊弄你呢。”
“也不是不可能。”須宜道，“師兄，你和小瀾兒真的看清楚了嗎？萬一弄錯了劍靈，後果不堪設想。”
見郁長臨不吭聲，藍瀾將在試劍臺上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都說了一遍，又問道：“這主護和主兇到底有什麽說法嗎？”
“都是劍，都是傷人的武器，只是主兇劍更猛更狠，而主護劍用來防禦更得其用吧。一定要說不一樣，也就是修行時的功法稍有不同，畢竟心、劍匹配才能獲得最大收益。”雲笈道。
藍瀾聽著明白了一些，道：“其實能得到劍靈我已經很高興了，既然我的是主護劍，以後我就勤練救護功法，保護所有我想保護的人。”
說著，藍瀾的眼神已經轉向了身邊的郁長臨。
郁長臨從試劍峰回來就一直愁眉不展，藍瀾問過他怎麽了，他也沒回答。此時藍瀾他們在說什麽，他也沒去聽，一門心思想著如何才能最安全得到扶光劍。
須宜一直暗中觀察著郁長臨，知道自己這師兄如今還能這樣愁眉深鎖，只可能是因為藍瀾的事。他再多想一道彎，便明白了郁長臨擔心的是什麽，道：“要不，我和師姐陪小瀾兒去歸墟吧。”
“歸墟？”雲笈忽然想起了什麽，“我都忘了扶光劍在歸墟，就在虛妄之海邊上。那……”
雲笈和須宜極其默契地看了看對方。
就連藍瀾也在此時沈默下來，當初在六重天時柳辰同她說過的話躍然耳邊——虛妄之海，那是流衍居住的地方。
原本放膝上的手驀地收緊，長久以來被一再克制的情緒還是在不留神的時候漫上心頭。
心念傳遞給郁長臨此刻藍瀾所想，他轉頭去看身旁正若有所思的小徒弟，這才知道原來她是在在意這些。
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靠近，藍瀾擡頭去看，見郁長臨溫柔的笑容近在咫尺，她一時間有些恍惚，失聲叫了一句“師父”。
郁長臨輕撫著她的長發，道：“師父是我此生最尊敬的人，僅此而已。”
“啊……”藍瀾低喚一聲，卻不知為何並不盡信他的話。
或許是因為他為枕雪犧牲得太多，或許是因為有些感情是可能存在模糊界限的，好比她對郁長臨，不也是用了兩百年的時間才在不知何時完成了從師徒之情到另一種感情的轉變。而她並不知道郁長臨和枕雪之間究竟有過哪些細節，郁長臨是不是真的完全清楚他究竟是如何看待枕雪的。
總之一旦細想便都是讓藍瀾都鄙視自己的嫉妒，唯有盡量不去想，才能覺得舒服一些。
“啊。”藍瀾似是回了神，點頭回應。
此時辟天飄在藍瀾身邊，道：“你要去歸墟？帶上我。”
“帶上你？讓你回自己老巢想辦法斷了共生契？那你很可能直接被插回劍穴裏。”雲笈道。
辟天沒接雲笈的話，頤指氣使地看著郁長臨，道：“狗東西，我要回歸墟。”
“你身上的靈契早就解除了，你覺得現在的共生契能抵得過劍穴的靈力？”郁長臨反問道。
辟天一時語塞。
有些話郁長臨本不願在藍瀾面前說，可如今一想到這丫頭心裏藏著的那些胡思亂想，他好似認命了似的，繼續對辟天道：“沒有你跟我師父之間的靈契，一旦你靠近劍穴就會被拉回去，除了你的新主人，誰都不可能再將你帶出來。你確定要回去？”
辟天當然不想就這樣重新回到劍穴裏，可郁長臨給他下的共生契實在太憋屈，他要的是真正沒有任何束縛的自由，那樣才能支撐他去完成他一直想去做的事。
“辟天。”藍瀾叫他。
辟天心煩得正想發火，卻見藍瀾戀戀不舍地看著自己。這麽多年來，他們算得上是朝夕相處，這丫頭對他好，他都知道的，否則也不會三翻四次幫她。
他知道，藍瀾是舍不得他離開的，哪怕他從來不喜歡這星君府，甚至討厭極了郁長臨，可他其實也有些舍不得藍瀾。
如此一想，被郁長臨挑起來的氣消了一大半，辟天無奈地在藍瀾身邊坐下，垂著腦袋，不在說話。
藍瀾抿嘴，看了辟天一會兒，道：“我站在試劍石前的時候，心裏想著，如果最後出現的是你的名字那該多好。”
辟天一時驚訝，轉過頭去看藍瀾。
藍瀾卻被辟天這突如其來的註視看得威頓了下去，以為辟天是在笑她的癡心妄想。她慚愧地轉過視線，道：“我知道我在癡人說夢，你可是上古劍靈，能駕馭你的都是像枕雪上仙那樣靈力奇高的仙人，我哪裏配呢。但我……”
哪怕知道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他們都不可能回到從前的樣子，藍瀾還是忍不住懷念著過去在星君府的生活，喃喃道：“我不想你離開，我不想家裏少了任何一個人，就算你整天跟師父不對付，動不動就掀屋頂，我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我從小的時候起，家裏就有你，在我心裏，你和師父都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不想這個家散了。”
藍瀾越來越清晰地感受到辟天想要離開星君府的想法，她也清楚地知道不管是郁長臨還是辟天，他們堅持到如今的原因都指向著枕雪，哪怕他們水火不容，但只要提到枕雪，他們就是站在同一陣線的。
藍瀾深知這一點，也恨著這一點，她所在意的這個家，她在意的人，他們心裏記掛的，被牽扯在一起的原因，都是源於另一個人，跟她沒有一點關系，好像她的存在都不是那麽必要。
郁長臨曾說，她不在，這個家都不像家了。
而在她心裏，這個星君府裏少了任何人，也都不再像家了。
見藍瀾難過得幾欲落淚，郁長臨將他拉進懷裏，看著那低頭不知在想什麽的劍靈，道：“小瀾兒都哭了，你看不見嗎？”
藍瀾把整張臉都埋在郁長臨懷裏，借此掩蓋自己哽咽的哭聲，可她的身體顫得明顯，哪裏能瞞得了人呢。
郁長臨只道辟天終究只是劍靈，不通人性，不去怪他，抱著藍瀾柔聲安慰起來。
雲笈見事態發展出人意料，但確實見不得藍瀾那般委屈難受，便想質問辟天，卻被須宜強行拉著離開了星君府。
一直到出了大門，須宜才松開，道：“師姐，這是星君府裏師兄他們的家事……”
“可我們也是自己人，我就是看不慣小瀾兒受委屈。這兩百年她可是真心實意對辟天的，那家夥真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說著，雲笈還不甘心地回頭看了一眼，怒道，“果然是沒有心的東西，想起來就生氣。”
見雲笈這般義憤填膺，須宜笑道：“師姐你這樣有心，何時才能修到太上忘情的地步？”
“我連中界天都還沒上去呢，太什麽上，忘什麽情？我現在就是心疼小瀾兒。”雲笈怒意未消，又想起須宜居然能一路拉著自己出來，而她的反抗無果，這證明了什麽？
須宜見雲笈神情不對，立刻意識到自己漏了餡兒，忙道：“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辦事去了。師姐你自己回六重天吧。”
須宜就這樣一溜煙走了，留下雲笈自個兒惱火。
這兩個師弟，一個為了徒弟命都可以不要，一個居然隱瞞修為這麽多年，枉她為他們費心，竟是讓著兩個兔崽子暗中笑話自己。
雲笈氣得要去找郁長臨算賬，但想起藍瀾要去歸墟找劍靈，往事浮現心頭。
她不由擔心起，如果郁長臨再跟流衍碰上了，他如今沒有破日在手，如何能抵擋拿條八千年修為的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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